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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山東峰，從松雪樓後方的羊腸小道展開
雜草中，隱隱約約的一條小徑就是東峰的起點
水氣很重、霧氣瀰漫、溫度不高、空氣稀薄
但沒有昨天攀登北峰時的冷冽勁風
碎石子和人工的枕木，在蔓草中蜿蜒出一條小徑
我們開始爬樓梯
一開始腳步很快
我們維持穩定的速度
當身體開始發熱
呼吸頻率開始加快
後方的人聲就越來越遠了
一陣雲霧飄來
我們已經看不清楚隊友的身影
身體的疲憊
會轉換成呼吸
當呼吸不順暢時
就會感受到心臟強烈地跳動
整個身體跟著心臟顫動著
這時我會想像著血液在我身體裡強烈地沖刷著血管中的脂肪
不行了，我會轉身回望來時路
視線被霧氣遮掩，但仍能感受到天地的開闊
然後調整氣息
幾次的數息就可以恢復精神
越高，恢復的時間越慢
此時省下一點點力氣
都有幫助
這時山路開始分岔
隱隱看見分岔的山路會在不遠方交合
但選擇哪一條路
變得很重要
殊途同歸
彷彿是告訴我們
途徑不重要
因為最後會有一樣的結果
但爬過山的人才會明白
殊途同歸
是強調途徑的重要
因為結果都一樣時
哪一條途徑省力、安全就是決策最重要的指標
錯誤的途徑
可能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但哪一條才是正確的路呢？
跟在別人後面的人沒有這種困擾
但走在當頭的人
是冒著風險在探路
左邊、右邊
一點點訊號就能左右我們的選擇
最後大家都到達封頂了
霧茫茫什麼也看不到
但這一路的自我對話
身體與意志力的抗衡
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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